2024年, 第43卷, 第10期　刊出日期：2024-1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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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别策划：纪念邓小平同志诞辰 120 周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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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邓小平与广东经济特区工业化深化道路

  向晓梅, 孙小哲

  南方经济. 2024, 43(10): 1-8. https://doi.org/10.19592/j.cnki.scje.4212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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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兴办经济特区是中国共产党人和中国人民在探索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上进行的一个伟大创举。40多年来，在邓小平同志的亲切关怀、大力倡导和全力推进下，广东经济特区把“没有经验”变成“先进经验”、把“没有先例”变成“成功范例”，闯出了一条从比较优势到竞争优势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工业化深化道路，跨越了“工业化陷阱”，为以新型工业化推动中国式现代化建设奠定了坚实基础。邓小平同志在广东经济特区实践探索出来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工业化深化道路，关键在于坚持党的集中统一领导、坚持市场化改革、坚持产业转型升级、坚持科技创新引领、坚持全方位对外开放、坚持弘扬特区精神。新征程上，经济特区要切实扛起“走在前列、勇当尖兵”使命任务，永葆“敢闯敢试、敢为人先、埋头苦干”的奋进姿态，持续擦亮广东改革的“金字招牌”，推动党的二十届三中全会改革举措精准落地、取得实效，奋力谱写广东改革开放和现代化建设新篇章。
  
国家治理与经济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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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守护绿水青山：生态文明建设示范区减少污染企业进入了吗？

  黄小洪, 徐怡然, 陈 浩

  南方经济. 2024, 43(10): 9-27. https://doi.org/10.19592/j.cnki.scje.4122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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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理论构建到实践探索，新时代生态文明建设发生了历史性、转折性、全局性变化。目前，我国经济社会发展已进入加快绿色化、低碳化的高质量发展阶段，生态文明建设处于压力叠加、负重前行的关键期。文章基于2009—2020年中国1640个县级行政区面板数据，将生态文明建设示范区获批作为准自然实验，在分析政策背景及其影响污染企业进入的理论机制基础上，采用多时点DID模型实证检验了成立生态文明建设示范区对污染企业进入的影响。结果表明：生态文明建设示范区的成立显著抑制了当地污染企业的进入，且结论在经过一系列稳健性检验后依旧显著。同时，环境规制和财政支出结构会强化生态文明建设示范区的成立对污染企业进入的抑制作用；政策效果存在地区异质性，其在经济发展水平较高、数字乡村指数较高、市场化水平较高的区域作用效果更显著。此外，政策的实施带来了PM2.5及碳排放的减少，基础设施建设投入和专业技术服务业企业进入的增加，同时也对部分生产性服务业企业进入产生了冲击。因此，为进一步推动中国生态文明建设，应科学有序扩大生态文明建设示范区试点政策实行范围，并充分考虑不同地区的发展禀赋，深入打好污染防治攻坚战，推动经济高质量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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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绿色金融推动企业绿色化转型的成效、局限与政策优化：来自长江经济带的证据

  龚建骄, 兰秀娟, 胡哲能, 文传浩

  南方经济. 2024, 43(10): 28-52. https://doi.org/10.19592/j.cnki.scje.4116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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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为中国最重要的绿色金融政策之一，绿色金融改革创新试验区对推动长江经济带高质量绿色转型意义重大。文章以2008—2021年长江经济带沪深A股上市企业为样本，运用双重差分模型，考察绿色金融改革创新试验区对企业绿色转型的影响。结果表明，试点政策提升了长江经济带试点地区整体企业绿色转型水平，尤其提升了非重污染企业绿色转型水平，但降低了重污染企业绿色转型水平。机制分析发现，试点政策通过增强筹资能力，合理化资源配置，促进试验区整体企业绿色转型水平的提升。其中，试点政策通过提高非重污染企业的融资能力和绿色技术创新，提升了企业绿色转型水平。但对重污染企业而言，试点政策仅倒逼其增加污染环保支出，却并未缓解其融资困境，使其陷入“入不敷出”的低水平转型陷阱，引致企业绿色转型水平的降低。进一步的同群效应分析发现，试点政策存在行业间企业绿色转型的非对称溢出效应，非重污染企业绿色转型存在正向溢出效应，而重污染企业绿色转型存在负向溢出效应。研究对进一步完善绿色金融改革创新试验区政策、促进不同类型企业绿色转型提出了可行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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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税不够费来凑”：税收竞争如何影响非税收入征管——对“税费替代”现象的再解释

  郭 健, 马伟晴, 李 婷

  南方经济. 2024, 43(10): 53-73. https://doi.org/10.19592/j.cnki.scje.4200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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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近年来，随着经济增长速度放缓，财政紧平衡压力下的乱收费现象日益凸显，导致企业只是享受减税之名而实际负担并未下降，削弱了减税降费政策的有效性，该现象被称为“税费替代”。文章试图从税收竞争的视角去解释这一现象，以期厘清“税费替代”的真正内涵。文章基于269个城市面板数据构建非对称反应模型进行空间分解，验证了税收竞争的二元性特征，即同时存在逐顶竞争和逐底竞争两种动机。进一步构建了两种税收竞争倾向指标作为税收征管空间的代理变量，非税收入负担率的回归结果显示，税收逐顶竞争会显著降低本地区非税收入负担率，而税收逐底竞争则会显著提高本地区非税收入负担率。文章的研究认为，“税费替代”并非二者负担率的此消彼长，而是“税不够费来凑”，即当税收增长空间小、压力大的时候，非税征管力度才会相机上升。异质性分析显示，地方财政压力会加剧税费替代效应，税收征管信息化能够显著削弱税费替代效应，转移支付则有助于减轻地方政府对非税收入的依赖程度。文章从税收竞争视角探讨了地方政府税收征管空间如何影响非税收入征管力度，在准确阐释“税费替代”内涵的同时，也为未来如何增强减税降费效果、践行税费法定主义指明了改进方向。
  
国民经济运行与管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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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界增加值贸易网络演化及形成机理——基于复杂网络方法

  葛纯宝, 于津平, 陈 京, 李 娜

  南方经济. 2024, 43(10): 74-93. https://doi.org/10.19592/j.cnki.scje.4205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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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球价值链分工改变了世界生产范式，促使各国价值流动和贸易关系趋于复杂，对世界贸易网络体系和各国贸易网络地位产生了深刻影响。考察世界国内增加值贸易网络演化规律，探讨其形成机理，对揭示国际贸易网络分布格局，把握全球经贸格局演进趋势，推动新一轮全球经贸规则治理策略意义重大。文章基于UNCTAD-Eora增加值贸易数据，采用复杂网络方法评价了2003—2021年世界国内增加值贸易网络演变特征，结果表明：世界国内增加值贸易网络不断扩大、联系日趋紧密和区域化、融合度逐渐加深，已形成以德国、美国和中国为中心和“桥梁”的“多极化”分布格局和联结疏密差异明显但结构相对稳定的五大社团凝聚子群；“一带一路”与非“一带一路”国家贸易地位差距趋于波动收窄。采用TERGM模型进行网络模拟发现，关系偏好连接效应、三元传递闭合效应、各国GDP、制度质量、关税率、贸易便利化水平、共同边界、区域贸易协定网络和历史殖民关系网络是世界国内增加值贸易网络形成的决定因素，各因素的积极影响不仅在不同区域和阶段有明显差异，而且会随国家贸易网络地位的提升而增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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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出去”促进中国制造业的产业链供应链安全了吗？——基于出口企业中间品贸易网络的视角

  熊永莲, 张誉夫

  南方经济. 2024, 43(10): 94-111. https://doi.org/10.19592/j.cnki.scje.4207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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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全球产业链加速重构的背景下，提升中间品的全球配置能力，维护产业链供应链安全是建设贸易强国的首要保障。文章以出口企业为样本，探究了对外直接投资在提升产业链供应链安全中的微观作用机制。借助PageRank 算法引入中间品贸易网络地位指标衡量产业链供应链安全，进一步地，利用对外直接投资名录与匹配的2000—2013年工企和海关微观企业数据，展开相应的实证研究。研究发现：对外直接投资显著提升了企业的中间品贸易网络中心度，使用倾向得分匹配及工具变量法缓解内生性之后，回归结果依然稳健。影响机制研究表明，对外直接投资节约了企业的交易成本、增强企业自主创新能力，同时又促进了企业的市场势力提升，这是对外直接投资提升中间品贸易网络中心度，维护产业链供应链安全的主要渠道。拓展分析发现，中等技术水平的企业、位于东部地区的企业以及投资于“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的企业，其对外直接投资更有助于提升产业链供应链安全。文章的研究对通过对外直接投资主动布局全球产业链，以应对全球产业链重构冲击有重要的政策启示意义。
  
产业发展与企业提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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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技术创新的区域溢出效应——国有企业基础性作用的另一种解释

  刘 欢, 刘振杰, 李维安

  南方经济. 2024, 43(10): 112-131. https://doi.org/10.19592/j.cnki.scje.412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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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国有企业在中国技术创新的过程中起到了基础性的作用，然而较少有学者对此问题进行系统性的考察。文章以国有企业技术创新的区域溢出问题为切入点，对国有企业的基础性作用进行探究。为解决实证研究过程中可能存在的内生性问题，文章基于 2010年《中央企业负责人经营业绩考核暂行办法》①修订实施这一外部冲击事件，使用2004—2016年沪深A股上市公司13年14348条观测值数据，利用双重差分（DID）方法考察中央企业这一特殊国有企业技术创新对于本区域私营企业技术创新的溢出效应。实证研究发现：国有企业技术创新存在显著的区域溢出效应，表现为制度的实施显著促进了国有企业所在区域私营企业的技术创新；同时发现了国有企业与私营企业之间的高管兼任、交叉持股及供应链联结所构成的关系网络是技术创新区域溢出的路径；文章还考察了国有企业技术创新区域溢出产生的后果，发现技术创新溢出效应的存在吸引了更多的风险投资。文章的创新之处：首先，基于知识池理论探究国有企业技术创新的区域溢出效应问题，拓展了知识池理论的相关研究；其次，基于网络理论，考察企业间的网络联结在技术信息传递中的作用，为进一步厘清技术创新溢出路径提供启示；最后，从溢出视角，考察国有企业对整体社会技术创新溢出的作用，为解释国有企业基础性作用提供了新的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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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产分割的技能溢价效应——来自企业层面的经验证据

  韩民春, 刘 曈

  南方经济. 2024, 43(10): 132-150. https://doi.org/10.19592/j.cnki.scje.4203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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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传统国际贸易要素分配理论难以解释中国劳动力收入差距随出口扩张不断扩大的事实。不同于现有文献基于产业间和产业内贸易视角的研究，文章尝试从产品内贸易分工视角诠释这一问题，发现以生产分割为特征的全球价值链分工模式对企业技能溢价具有重要影响，造成劳动力收入差距扩大。首先构建了理论模型，将生产分割和企业技能溢价纳入统一的理论分析框架，并基于中国微观企业数据，实证检验了生产分割对技能溢价的影响及作用机制。研究结论表明：第一，生产分割对企业技能溢价具有显著的正向提升作用；第二，机制检验表明，生产分割主要通过提高企业生产率，影响企业利润总额和提升企业出口产品质量，影响企业利润分配，来发挥技能溢价效应；第三，异质性检验表明，当企业为东部地区企业、资本或技术密集型企业和非国有企业时，生产分割对企业技能溢价的影响作用更为明显。文章的政策意蕴是中国在深度参与全球产品内贸易分工，发挥生产分割降本提质经济效益的同时，应重视其造成的工资差距和收入不平等，以兼顾效率和公平。